【毕侃】小半
*一个不负责任纯属虚构凭空捏造杜撰的故事
*一篇全程自带BGM的文
——传媒经理黄先生：
跟大家说个八卦。早在偶像练习生这档节目开播以前，aqy就与乐华签订好了合约：乐华七子全部出道。节目会把乐华的七个人全部塑造成很有实力、靠自己的努力出道的，我们看到的都是aqy想让我们看到的，性格好实力强人气高都是剪辑的产物。但实际上，私底下真实性格真实实力如何我们都不知道。也就是说，不管结果如何，站在最后出道位置上的九个人里有七个一定是乐华的。剩下的两个从实力强的个人练习生里面选，其余的都是炮灰。观众全部被蒙在鼓里，还傻傻帮他们打榜投票草人气。
——一颗奶豆糖：
诶？？？？真的吗？？不会吧？
——星悦娱乐执行部：
怎么不会，这种事情很多的。行业内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有暗箱操作是不可能的。这个社会哪有什么真正公平的竞争，合作都是为了暂时的利益。小盆友你还在读书吧？
——你的妈妈咪呀：
我听说aqy都是有剧本的。
——传媒经理黄先生：
哪有什么剧本，跟签合约比起来剧本算什么。一个故事给你定好了开头结局，中间随便怎么走无所谓。
——简历请投至196***757@163.com：
我有个朋友在媒体行业工作，他说练习生之间根本不像表面上关系那么好，有几个甚至熟都不熟，剪辑出来就是全部人很和谐，相处很好的样子。
——树自琴声：
你的八卦从哪看来的 说话得讲点证据 要负责任的
——传媒经理黄先生：
乐华两个从韩国节目101里回来的，朱明昊，贾正廷，本来就有人气基础热度很高不在话下的，这俩肯定会出道。丁泽仁，SM出身，曾经在公司的时候经常接受张艺兴的指导，这一点在刚开始时张艺兴就主动提到了。非常努力，而且实力很强，可以说是100人里边的舞蹈top。李权哲，很努力了，被导师表扬是F班黑马，热血漫的画风很圈粉了。黄新淳性格很讨喜，网友很喜欢，又白又乖的那种，挺吃这一类的。范丞丞不用说了吧。
——传媒经理黄先生：
sorry，sorry，贾斯丁，朱正廷。
——一颗奶豆糖：
还有呢还有呢？
——传媒经理黄先生：
你看前面几期，这几个格外受关注，镜头也多。朱正廷负责任的队长形象挺深入人心，李权哲也是相当努力相当热血漫，其他几个也很认真。第一次排名公布的时候，李权哲就在第九的位置，你觉得凭什么那么高，还不是公司安排的，好让他顺利出道。第二次竞演投票排名，乐华的七个都在前面，现场投票人气高是一部分，还有就是公司开始发力让一切显得顺理成章了。你看那几个加了15万票的都是乐华的，毕雯珺还跟有长进平票。按实力来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还有一个，坤音的公司也跟节目组说好的，不会出道。结束后坤音四子组一个组合单独出道。
——你的妈妈咪呀：
还有两个位置是谁的？
——传媒经理黄先生：
公司比较看好的蔡徐坤、周锐，最后要让他们到乐华来。到时候就变成了乐华的全部出道、出道的都是乐华的。个人练习生根基不稳，也比较好挖。
——树自琴声：
七个都出道不太可能吧？
——传媒经理黄先生：
我也是听说的。那就是至少五个要出道。
这里面就是一个毕雯珺比较头疼火大。练习八个月，不会rap，跳舞一般，队内担当vocal，性格也不是很突出的那种。至少还有以前的溜溜球比赛经历拿出来吹的。公司营销部买了少年火力王的官博发通稿，放出以前比赛的花絮视频提高曝光度，还是有点效果的，pick榜上排名从二十九升到了二十五。还是不够，现在公司正在想办法。
1.
“不敢回看 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 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
李希侃取下耳机，俯身前倾手搭在栏杆上拉伸腰背。有汗水从他的鬓角额头上大滴大滴地落下来。衣服后颈全部打湿了。
耳机里还在循环播放着《sheep》。
这几天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小半》，自从上次看了灵超周锐他们一组的表演排练后。长了耳虫在脑子里，吃饭时听得到，睡觉时听得到，连取了耳机也听得到。也不是歌词戳人深有感触什么的，就是旋律太抓耳了。
他凹在那儿休息了一阵，同组队友过来拍拍他的背，“诶，还行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李希侃费力地摇摇头，甩了甩被汗打湿发梢间滴水半遮住眼的刘海。
“不行。再来。”
在拍练习室花絮时，摄影师小姐姐数次出声提醒他，“李希侃，你是错的。”“李希侃，你的手是反的。”“李希侃，这个动作不对。”……
为什么别人都不那样单单就自己老出错？
李希侃也隐隐有些着急，频频跟同队的组员讨教。比别人更刻苦，付出更多精力的练习。谁都不想输，谁都不想拖后腿。淘汰很残酷。
站回镜子前，阳光斜斜从窗口打下来。抬臂，举手，UP Down。下一个动作是，Jump。
不行。
再来。
UP Down。Jump。失败了。
不行。
再来。
UP Down。Jump！这次直接摔到了地上。
隔会儿再练吧，吃完饭。
同组的徐圣恩劝道。看他置若罔闻，摇摇头毛巾搭在肩上走了。
不行。
再来。
不行。
再来。
……
毕雯珺倚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本想等他多练一会儿的，看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走过去拔掉音响电源，“走走走，吃饭。”
外面套着还是那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里面的衣服是粉色的，他在第二组，vocal。比第一组舞蹈不需要瞎折腾好很多。
“啊，这个动作怎么总是做不好啊……”李希侃双手捂脸要崩溃了。
“你走走走走，我还要再练一会儿。”他双手去推毕雯珺，毕雯珺纹丝不动。
毕雯珺不同情他，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家伙在他唱歌破音时笑得比谁都大声。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互相嘲讽，实力嘲讽。
“你干嘛呀，好心好意来找你吃饭你就这样对我？”
毕雯珺被他推得退后了几步，不得不把手从羽绒服口袋里抽出来一个锁颈带着李希侃向门口走，“走走走吃饭，疯了不是。”
李希侃不满地嘟嘟囔囔，毕雯珺箍得死死地，“你不饿我还饿了呢。”
2.
“低头呢喃 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 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
一路上遭到了跟拍，两人是浑然不知的。李希侃走路的时间也不放过，一直在练习，边唱边小动作的比划。毕雯珺在帮他跟着唱。
时不时出声打断，“笨蛋，这个转音不是这么唱的。”
“疯了吧，调起这么高。”
“我又不是你们组的，你问我这个动作是不是这么跳？”
李希侃想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用力方向错了。试着比划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
茅塞顿开的小兴奋眯起了狐狸眼，走近去拉毕雯珺，“诶老毕老毕，你真是条活锦鲤，看来我要跟你多说话。”
毕雯珺堵了一下，我有说什么吗？
抬起手搭在他肩上，不管了，吃饭要紧。
李希侃这个人跟他表面上看起来的不一样。跟粉丝以为的也不一样。他情商很高。喜欢开玩笑，还爱自黑，梗超多。朋友多人缘好受喜欢是真的。但他不是害羞动不动就脸红羞怯内向的孩子，否则就不会在机场跟粉丝唠半天嗑。话痨没错，声音软软糯糯带点撒娇的意味，但不会撒娇示弱，总觉得那样太娘。他是机灵的，聪明机敏，像只小狐狸。不懵不蠢，罗正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蠢栗子一脸懵地跟他问这问那。除了没睡醒的时候。毕雯珺跟他熟了之后整天就扯着嗓子喊，“老毕——！！！”
他很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对某些东西莫名坚持，执着。好强，也有好胜心跟胜负欲。毕雯珺也是个好强的人，一路优秀上来他不允许自己不优秀。从这方面来说，颇有点因着这一点高看对方一眼故能玩在一起的意思。有时候人跟人处得好真不是偶然的。
“老毕——！！！”
毕雯珺一阵头疼。
刚要关上门又打开，“怎么了？”
“有没有正红花油啊，跌打酒一类的。”
李希侃抱着青紫的手肘边吹边过来。今天跳舞摔的。
毕雯珺看了一眼，“进来进来。”
他把正红花油棉签纱布翻出来摆在箱子上，而后把手插在宽松的裤子里站在一边看他弄。
李希侃笨手笨脚地左手拿棉签蘸碘伏，慢慢往右手手肘点，胡乱地擦。
毕雯珺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棉签和胳膊，“我来。”
“要像这样，外三圈内三圈顺时针画圆，才能很好的消毒……”
“好了。”帮李希侃处理完淤伤，随手把棉签折断往垃圾桶一丢，酷酷地站在水池边洗手。
李希侃信奉大恩不言谢，一句囫囵吞枣的谢了带过。其实是不喜欢郑重其事的谢谢的生疏和陌生感。
“诶老毕你昨天王者输了几把，段位掉到哪儿了？”
“王者。”
“666。晚上带我上分不？”
毕雯珺擦着手说，“明天要上课还不早点睡你又想迟到是不是？”
“就十一点，十一点就不打了。”
毕雯珺看了他一阵。
“十点。”
“十点半？”
毕雯珺飞他个眼刀。
“十点就十点嘛……”
李希侃怂得一逼。
欢欢脱脱嘻嘻哈哈闹了半晌跟老毕寝室的人打完招呼准备回去，毕雯珺打开门送他出去，倚在门口跟他说，“明天我去叫你起床，你要敢懒床试试信不信我揍你。”
老毕真的霸道。哦不，霸气。
3.
“释然 慵懒 尽欢 时间风干后你与我再无关 没答案 怎么办 看不惯自我欺瞒”
李希侃从练习室出来吹吹风。到阳台上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儿了。是木子洋。趴在栏杆另一侧拿着手机打电话。
夜风微凉，簌簌吹到脸上，风干了顺着颌角的汗水和湿的发梢。其实衣服半干出了一身汗吹冷风很容易着凉。城郊安静，不像城市里站在酒店阳台往下看灯火阑珊，车水马龙，响起嘟嘟催促的喇叭声和车高速来往带过的风声。
旁边木子洋的声音徐徐飘进耳朵里，“……妈我不累，我很好。吃了吃了。嗯，嗯。没，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们。”
家乡话，山东方言。夹杂着细碎的抽泣。
木子洋这个人，跟他起初想的不一样。高高大大，长了一张一看就高冷不好接触的厌世脸，却是个心肠极柔心思极细敏感细腻的爱哭包。李希侃看他哭都不下四次了。这种反差萌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不吃不吃，不要给我寄。公司不让寄东西，零食都没收了。也不让跟外界联系，我趁他们不在偷偷拿的手机。室友都睡了，我在外边……嗯，我很好。”
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着藏不住的心酸。
真的是不小心的听到的，不是故意偷听。李希侃动了动嘴唇，天生温柔暖心善解人意的性格想让他说点什么安慰对方。又觉得打扰别人煲电话粥不太好。不说话站在这里要他回头看到更不好，跟听墙根似的。夹在中间太尴尬。
但李希侃不想走，这风太舒适，夜色太撩人。
想起独自在外韩国公司训练的那段时间，一样的心酸啊。想家了只能偷偷跟家里打电话。夜深人静压力大得不行格外想家，憋不住自己蒙着头在被窝里哭，不敢吵醒室友。公司每月一次月末考核，打分评级的前一天晚上都不敢睡，只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没日没夜，黑白颠倒。后来直接睡不着，整宿整宿的失眠，扛不住了回到国内被诊断为精神衰弱。刚回国那段时间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每个人都有不可回首道不出的心酸往事啊。
只是他们不说，面上也不表现出来。他们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好像少年不知愁滋味。偶像的基本素养，就是要给粉丝带来正能量啊。
李希侃缠着毕雯珺讨耳环，一只，一只就好了。毕雯珺被烦得要死，“啊啊啊拿去拿去。”
“一人一只嘛。”
说着还了一只给他。
毕雯珺没多想，懒得想。顺手挂到耳朵上。
后来李希侃拿到一副手套，分了毕雯珺一只。毕雯珺也没多想，顺手收到抽屉里。后知后觉想到这玩意儿还能分一只？？
“毕雯珺你好gay啊！”
李希侃抱着胳膊一脸警惕地上下打量他。
毕雯珺脑瓜仁子疼。
不过是帮他矫正动作。虽然知道是开玩笑。
“好好好，你自己来你自己来。”退开几步倚在栏杆上，老毕也是无奈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毕雯珺其实是个挺爱说教的人。看到不爽的就会马上指出来“诶你这不对……”好像全世界就他最懂一样。最后发现是自己错了也会梗着脖子说“我没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大概意思就是“你那样可以我这样未必不行那我勉为其难承认你的更好罢了”。死要面子的死傲娇。
李希侃说他gay也是委婉提出他的不满。他不会直接指责人，也不会驳了别人的面子。所以说他情商高呢。
百无聊奈地抱着李权哲仨东北爷们儿像个智障一样在那儿 “哎呀妈呀脑瓜疼啊”的时候都以为是在说训练，其实是李希侃疯狂练习又不要他在旁边逼逼无处宣泄的郁闷憋屈，只好找自家公司的崽子玩，地主家的大傻子二傻子三傻子。
有一次毕雯珺去找他，李希侃蒙在被子里睡大觉。睡相不敢恭维。毕雯珺坐到床边，拍拍高高耸起的一坨，见他纹丝未动，又伸手去扯被子，“起来了，你室友都走光了！”
李希侃扭动了一下身子表达不满。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不用训练！和毕雯珺拉扯被子瞌睡醒了一大半，闷闷的声音从小小的一堆里传来：
“毕雯珺你好烦呐！！！！！”
心情好的时候叫老毕，不好的时候叫毕雯珺。
毕雯珺站起来一只腿跪上床，用力去拉被子，大有不把他弄起来誓不罢休之势。
李希侃从被子里伸出脚踢他，“给我滚啦！！！”毕雯珺边笑边躲，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往后一折，被子里的人大叫“好痛！”
“起不起？”
李希侃眯着更小的眼睛顶着一头乱哄哄的篷发，四处乱翘的鸡窝猛然暴露在光线里，身上搭着被子坐起来，揉揉眼睛，“几点啦？”
一脸懵全然没有了平时那股机灵劲儿，嗯，这才像乖宝宝。毕雯珺揪着他脸上的肉提起来扯了扯，“限你十分钟洗漱好出门。我在楼下等你。”
完了想起来他没洗脸，眼屎还沾在眼角，万分嫌恶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擦了又擦。
4.
“纵容着 喜欢的 讨厌的 宠溺的 厌倦的 一个个慢慢黯淡 纵容着 任性的 随意的 放肆的 轻易的 将所有欢脱倾翻”
强行拉CP是饭圈文化之一，行业内深谙其道。营销策划更是着重如此打理，CP粉也是偶像明星营销的主要受众收入来源，特别是年轻偶像所谓的小鲜肉来说。团体组合更是如此，渐渐发现腐文化也是将粉丝连接绑起来的重要核心价值文化之一。公司对这类粉的态度是只引导不干涉。有些不但放任自流任其发展壮大甚至刻意经营。简单来说，就是，粉丝想看什么，他们就给粉丝看什么。
“毕侃”这个标签在溜溜球一期的阿偶TV后开始发展起来，热度快速上升，超话关注量一下猛涨，在众多平台话题度一路攀升，只增不减。在网上用户看到的只是有限的数字，公司内部看到的却是实打实的证据：从各个平台汇总来的大数据，成单指数发展的折线图。
乐华头疼的问题在这儿窥见了一丝光明。
毕雯珺跟李希侃出门买个饭被跟拍的照片发到网上一晚上轮了无数次。双人打投组成立连带着毕雯珺的名次也上升了好多。公司配合CP后援会炒作提出了“送毕侃进前二十”的口号，人气更是高飞猛涨。
出门买个饭CP文里写：“毕雯珺把手搭在小狐狸肩上，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说话？还很亲密的样子嘛’小狐狸一听这语气酸酸的，‘老毕我错了嘛不该跟他打情骂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嘛’毕雯珺说，‘你叫个老公来听听’小狐狸顿时满脸通红，低下头支支吾吾不说话。毕雯珺看见他这副羞涩的样子分外诱人，情不自禁抬起他的下巴覆上了他柔软的嘴唇，抵死缠绵辗转反侧……”
李希侃想，屁嘞，要么也是我逼着他叫老公好不好？？
转念一想不对，要是他敢叫李希侃就按着他暴打。不对，要是他敢提出让毕雯珺叫毕雯珺就按着他暴打。总之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暴打打爆，好不快活。
李希侃有天闲着无聊想上网搜搜自己有没有CP。无意中发现毕侃这个超话还蛮火。看到一小半打个寒战神速退出来，酸得牙都要掉了。
毕雯珺在那边训练，鬼点子起，李希侃拿起手机噔楞噔楞跑过去让他看。毕雯珺臭着脸像碰到屎一样反感地推开三米远，“不看！”
毕雯珺打死也不会看的，太TM尴尬了。作弄钢铁直男的小侃表示皮这一下很开心。
上场之前坐在同一个化妆室做好造型的毕雯珺突然叫住准备上台彩排的李希侃，“等等。”
对着他左看右看，端详了好一阵儿伸出手抓抓他的头顶。
李希侃触到电一般咋咋呼呼跳起来，“我不是gay啊！！”
毕雯珺立马回，“我也不是gay啊！！！”
李希侃被他超高的反应力弄得傻了一下，毕雯珺翻他一个白眼。
哇靠，又被鄙视了。
“干嘛，你gaygay的。”李希侃整整衣领，“毕雯珺我跟你说我恐同。”
“我也恐同啊！！！”
毕雯珺不耐烦跟他打嘴炮，直接锁喉摁下来让他仰躺在膝盖上一顿暴揍，“你再跟我说一遍谁恐同？”“好好好是我是我……”“错了没？”“错了错了老毕我错了……”
节目组组织户外生存训练活动，摄像机全程二十四小时跟拍。在廊坊关了三个月的练习生像关了三十年牢狱的囚犯得重见天日一样，终于能放出去了。然而在爬了五个小时的山路后这点激情就消失殆尽。
分帐篷的时候，乐华的七个人两两一组，多出的一个毕雯珺自然跟麦锐多的一个李希侃分到一起，反正他俩关系好嘛。
CP文里是这么写的：“李希侃红着脸慢慢躺下来，两个人背靠着背，彼此的体温传到了对方身上。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心猿意马。‘毕雯珺你睡了么？’李希侃小声试探。那边嗯一声，‘没有。怎么了？’‘那个……你想……你想……’李希侃脸红得可以滴出水来，支吾了半天‘你想……做吗……’毕雯珺翻身压到他身上，嗓音低压，眼眸暗沉，‘你终于肯自己说出来了，我忍了好久宝贝。’他身下早已【哔——】的【哔——】，俯下身去含住了他的粉唇……”
事实是晚上睡在一个被窝的李希侃一直保持高度警惕，不时弓起身子弹起来三丈高。
“卧槽毕雯珺你挨到我了不要再过来了！！”
“卧槽毕雯珺你脚碰到我了！！！”
……
一直背对着他纹丝未动的毕雯珺脑袋上方一团黑线。
这家伙戏精体质又发作了。
“毕雯珺你要打呼噜提前跟我说啊……”
毕雯珺忍无可忍反身过去把睡袋拉链给他拉了全部拉上，“你个瑟孩子能不能闭嘴小心我呼你！”
方言都冒出来了。
隔壁帐篷的范丞丞听到心想这么多年把毕雯珺方言逼出来的李希侃你是第一个。
三十五强聚餐，又定在海底捞。酒足饭后余兴未了，提出来玩游戏，店里即兴放歌被PDcue到的就要freestyle舞蹈。又说有特长的可以秀点到舞蹈就不用跳。
坐在同一桌的李希侃开始振臂呐喊，“毕雯珺，溜溜球！毕雯珺，溜溜球！……”
乐华的那几个小学生也跟着喊，一个比一个激动。
坐在李希侃旁边的毕雯珺已经来不及捂他嘴了。此刻只想把他按在火锅汤底里泡死加一把孜然做佐料。
他也不怂的。上去就是一番大秀特秀。
鞠躬下来，底下人惊呼连连，李希侃还在傻傻鼓掌，“哇，老毕好厉害。”
毕雯珺翻个白眼，“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再看多少遍都还是，”竖起大拇指，“贼6。”
CP文里又写了：“‘李希侃你跟我出来一下。’毕雯珺眯起好看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小狐狸被乖乖领出去了。到了卫生间，毕雯珺一把把他推到墙上壁咚，‘再说一遍。’小狐狸懵懵地，‘你好厉害哦。’毕雯珺靠近他，‘我除了溜溜球还有什么厉害，嗯？’小狐狸涨红了脸，‘就，那个。’毕雯珺低头深吻了他一下，唇齿交缠，分开之际两个人都剧烈地喘息，‘是什么，说出来。’不等他回答，毕雯珺又一次吻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李希侃脖子伸出来。”
“干嘛？”
“斩首吧。”
手作手刀放在李希侃脖子上模仿一刀斩还自己配音，李希侃配合地演吐血身亡。玩了成千上万次都还玩不腻，配合倒是越来越默契。同桌的人都看傻了。
这都哪来的傻子？
而后一堆傻子开始疯狂大笑鼓掌。
5.
“不应该 太心软 不大胆 太死板 不果断 玩弄着肆无忌惮 不应该 舍弃了 死心了 放手了 断念了 无可奈何不耐烦”
练习生内部谣言四起，起因是一张被人截屏的微信图传到了他们中间。所幸工作人员发现得早，及时截住才没有让事态继续扩大，也并未流传出去。导演组紧急公关，大会小会秘密开了一个又一个，召来全部人员安抚情绪，申明这是谣言，一定会把传谣者找出来严肃处理，追究责任到底。
但是练习生内部低气压依旧在上空盘旋，气氛萎靡，斗志不高，每个人都知道为什么。却可念不可说，敢怒不敢言。
一个个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练习室去得也没那么勤了。反正也只是陪跑的炮灰，认清现实后谁还会想去努力呢？
李希侃比较乐观。其实也不过是一张无凭无据凭空出现的微信聊天截图而已，还很有可能是P的。他每天照常练习，还鼓动罗正余明君继续加油不要放弃。
一天蔡徐坤来毕雯珺所在组叫走了毕雯珺，之后再没回来。那一天的练习都错过了。
楼梯间蔡徐坤外套松松垮垮地半穿在身上，毕雯珺环着手臂呈放松的姿态站着，两个人一左一右靠在墙上。
要是手指尖再夹根烟，像两个约在高中后门谈判的不良少年学校老大。
“……现在公司那边的打算是这样。如果最后就你和乐华还有另一个人留到了最后，会安排你PK掉陈立农，顺利晋级出道位。”
“他们找过我了，问我的意愿，说是违约金他们包了。呵，真是款爷说出来的话。我不跟乐华签约意思是不是就不让我出道了？”
“应该不会。你实力摆在那儿，被淘汰了说不过去。除非是主动放弃。就是会用点手段或者砸重金迫使你签约这样。你是怎么想的？”
“我跟朱正廷Justin谈过了，我个人，就我个人的想法哈，中国的男团目前发展不成熟，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团体组合。我觉得团体有可能会限制了我的发展，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的想法一样。”
“红熠文化听说也豁出去砸了很高的投资要让他们公司的一个出道。”
“何东东。他最近排名都挺高。”
两个人都沉默了。竞争比想象中更残酷激烈。
楼梯间大铁门扇动的声音猛然传来，两个人都惊了一下。对视一眼，很快地追了上去。
有人偷听到了刚才的谈话。
蔡徐坤跟毕雯珺一间间地打开练习室找人，最后在D班发现了。没有开灯。黑暗里李希侃傻愣愣地背靠镜子坐着，月光下惨白得像个苍白人偶。
毕雯珺给蔡徐坤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回去，这里他来就好。
很晚了李希侃下了练习室回去。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歌和刚才的舞步。楼梯间听到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堪堪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听到全部。听见蔡徐坤说不想以男团出道。直到毕雯珺说，“……何东东，他最近排名都挺高。”
才终于落荒而逃。
毕雯珺走过去在他旁边挨着他坐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冷不冷？”
愚蠢的开场白，他想。
“……你早就知道啦。”
李希侃手臂伸直放在膝盖上，很专注地看着指尖。像是上面长了一粒小钻石一样。
“什么？”
“是真的吗？”
毕雯珺没说话。
“看来是真的啊。”
快速瞄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继续把玩自己的手指。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毕雯珺知道内里绝对不是这样。
李希侃这个人，越是伤感越是装得若无其事强颜欢笑。他是那种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水笑着跟你说“怎么办哭成这样好丑哦”的人。很特别，非常特别。
“那我这次又出不了道哦。”
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更像是吧啦吧啦地自言自语。
“那我这次淘汰了就去找份工作。三年三年又三年，我都要秃顶了还没出道，爸妈都老了。干嘛一条道走到黑。”
“这样其实挺好的，回去可以好好睡个好觉，可以躺在沙发上吃西瓜想躺到几点到几点又不会有人催你，也不会吃不饱。没有压力应该也不会秃顶了吧？我最近头发掉很多哦……”
“我在节目里积累了一定人气，找工作应该不是很难吧？哪里商场开业要剪个彩我还可以去唱个歌跳个舞，虽然我唱歌也不好听吧……”
毕雯珺要被他气笑了，这种时候还不忘讲段子。就很烦，你知道。这种人你想安慰他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不狂怒不暴躁不冲动，得知真相只是平静地接受。没有毕雯珺想象中的大吵大闹忿忿不平，也没有发怒摔东西掀桌子找节目组讨个说法。他只是很乖，是个大家眼中的乖小孩。
其实毕雯珺有些时候觉得他年纪不大活得挺通透，对事物看得透彻，想得明白，在需要判断的事情上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主张见解。
“毕雯珺你干嘛板着脸，看着比我还丧。你又不用担心，反正一定会出道嘛。”
“要不毕雯珺你教我溜溜球好了，我回去称霸校园……”
说着说着忽然说不下去了。头越来越低埋在双膝间忽然就没了声响。
毕雯珺很担心。
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什么……”
毕雯珺有些手足无措。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
再抬起头来，果不其然，满脸泪痕。
毕雯珺叹一口气，伸出手去揽住他的肩，轻轻捏了捏。倒不是什么传递勇气信念这么中二的说法。这是他能想到的给予的最大安慰了。
“你就这么想出道？”
“废话！”
李希侃手背边擦眼泪边呜咽着说。
“谁不想出道啊！”
“别哭了，咱先回去好不好？”
“毕雯珺离我远点！我讨厌你！”
毕雯珺无语。
还是有孩子脾气啊。
“你看这么晚了要查寝咱先回去。”
“我不回去。”
“那你要怎样？”
“你走！”李希侃哭得更厉害了。
毕雯珺爬起来蹲在李希侃前面与他平视，看他突然这样情绪激动无法沟通，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像面对幼稚园大哭大闹的小屁孩一样素手无力。
真想举起双手缴械投降。
“你怎么样才不哭了？”毕雯珺难得地耐着好性子，“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第二天练习时发生了意外。李希侃彩排中途忽然崩溃了。嚎啕大哭。
人都不是钢筋水泥铜墙铁壁做的。在生活与压力之间小心翼翼保持平衡，一旦承受不住了，一旦平衡点被打破，经年累月筑就的坚强堡垒分崩离析土崩瓦解，再坚固的城池也顷刻崩塌，如洪水山火般来势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小伙伴都围上去安慰他，他只是摆摆手笑着说没事没事，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们都赶紧回去排练吧彩排要紧。黄新淳贴心地递纸给他擦眼泪，李权哲暖心地抱抱他，罗正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就轮到他们上场了，不放心丢下他一个人担忧的眼神一步三回头。
毕雯珺从别的班最后赶来，风风火火地上前低头查看他的状况，“怎么了？”
摄影师提着摄像机冲上去拍摄。
“别哭了，啊。”
毕雯珺用大拇指帮他拭掉流到下巴的一滴眼泪，完了看了一眼擦在羽绒服上。
“毕雯珺你走！”李希侃抽抽搭搭地说，“你嫌弃我！”
“我没有！”毕雯珺急了。
“我刚刚看到你偷偷擦在衣服上了！”
“我没有！”
“我明明看到了！”
“我没有！是我手不干净。”
……
毕侃女孩又疯了。
CP文里成这样：“毕雯珺温柔地捧起他的脸，凝视那双盈满泪水的眼，依然那么美丽。‘乖，宝贝别哭了啊。’李希侃嘴角紧抿，不说话。看到他哭，毕雯珺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你别哭了。你哭了，我也要死了。’李希侃把头埋在他胸前，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毕雯珺轻轻揉着他柔顺的头发，把下巴放在他的小脑袋上，‘你一哭，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6.
“任由着 你躲闪 我追赶 你走散 我呼喊 是谁在泛泛而谈 任由着 你来了 你笑了 你走了 不看我 与理所当然分摊”
毕侃CP粉一夜之间迅猛暴涨。
靠着这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以始料未及的速度将毕雯珺和李希侃送进了前十五。
这是乐华，节目组，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乐华迅速调整了方针改变了策略，要将李希侃毕雯珺一起出道。包装成以兄弟情为外衣的浓浓基友情，满足广大腐女的意淫爱好。
也就是说，原本剩下的几个出道位预定的蔡徐坤、周锐、何东东几个，要顶替掉一个让李希侃上来。
蔡徐坤乐华是肯定不会放弃。
何东东已经签了合约。
剩下周锐还有其他几个情况不明。
现在的状况就好像狼人杀玩到了最后一局，你不知道对方还有几匹狼，自己这方还有几个村民几个神牌。
或许他才是那匹孤狼。看起来都没有多大胜算。
决赛。
九个出道名额。十五个人。
李希侃用尽全力演完了自己的那一场。想就算是最后一次舞台也不会留下遗憾了吧。
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怕什么。最怕的是在本该刹那绽放的生命里空空留遗憾。
毕雯珺在屏幕那端盯着李希侃，翘着二郎腿手插在裤兜里斜靠在椅背上坐着，过了两秒又换了个姿势，身体前倾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放在嘴边行为学上更专注地倾听姿势。其实他紧张到手心全是汗手指关节泛白。他怕他像那天一样突然奔溃中断演出再也继续不下去。
还从Justin那儿顺来一个小红书抱枕紧紧抱在怀里，心理学上说是过度紧张缺乏安全感抱一个东西寻求安心的行为理论。
这组演完，回到休息区。所有人都迎上去，宽慰，交谈，拥抱，鼓励。每一组都是这样。
毕雯珺来到李希侃面前，“希侃，发挥很稳，不错。”
“哇你今天穿得很帅嘛要去相亲吗？”
李希侃揪着他黑色小西装的蝴蝶领结很新奇的样子。
“就，很像那种贵宾犬狗狗。你看过迪士尼动画里的高飞吗？有一集就是穿西装打领结去约会，哇塞，跟你穿的这身超像……”
话痨属性发作。毕雯珺一把用手心捂住他的嘴，“行了行了省点力气吧，你都不累的吗？”
他了解他，越是紧张越是显得故作轻松就越是话多。
“小气鬼。哼。”
又开始日常打闹互怼每日一嘲。
没告诉的是，李希侃下台那一瞬间，脚步虚浮，一阵恍惚，差点要晕倒了。粉丝还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只得冲着镜头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晃晃剪刀手。
公布排名。
背景音乐居然是用的《小半》。
要不要搞得这么凄凉啊喂！
搞得还没开始我就很想哭了啊。
“不明白 残存的 没用的 多余的 不必的 破烂也在手紧攥”
蔡徐坤不负众望如所众愿登上了C位。
然后依次是范丞丞，朱正廷，Justin，李权哲……
一切按照计划顺利推进着。
李希侃越听到后面心越凉。声音慢慢减弱，淡成一条线消逝，放空，失神，什么都看不见了。
结束了么？
一切都结束了么？
像人死前孟婆汤喝下去前走马观灯似的在脑海中播放一遍一生的情景，一路走来的种种也在眼前自动倒回按下播放键。却没办法像看电视剧看别人的故事一样新奇，我靠那么蠢是我啊；我靠我居然做过这种事完全想不起来了。心思缥缈思绪万千飞得很远，经历过的都历历在目，所有心酸的，苦涩的，难过的，晦暗的一下涌出来堵在喉咙口，忽然眼眶就湿润了。
这种情绪太复杂，无法描述。也不能承受。
别人无法体会，亦无法感同身受。
“不明白 谁赧然 谁无端 谁古板 谁极端 无辜不知所以然”
这一天电脑手机屏幕前好多观看直播的追星猪猪女孩都留下了真情实感感动的泪水。特别是在蔡徐坤宣布C位时哭得最大声。
其次依位下来分贝逐渐减小。李希侃想到我的时候还能不能剩的有眼泪为我留下两滴同情且可怜的狗尿。
毕雯珺站在后面高位一侧头往下看，扫到李希侃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的脸，知道他又在关键时刻走神了。
微微歪了身子在他背后背着的手上掐了一把。
李希侃倒嘶一声吃痛回头，“干嘛呀你……”
“李希侃！”
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就听到台上张PD念出了他的名字。
而后毕雯珺好笑地看着他眼睛放大，再放大，达到平时不可能张开的程度。从来没见他眯缝眼瞪得这么大过。
“纵容着 喜欢的 讨厌的 宠溺的 厌倦的 一个个慢慢黯淡”
全场爆发出热闹的掌声。
看向他的目光有祝贺的，钦佩的，羡慕的，好像还有三三两两人喊着他的名字。哦对了，上台。
在全场催促下手脚僵硬机械地朝台上走去。巨大的兴奋之后又好像带着隐隐不安。
感觉像什么呢？就是你在路上捡了五块钱，拿去买了一张彩票，结果被一千万的奖金砸中。一千万呐。后来的采访里说。手舞足蹈地比划。戏精。
那种不安是什么，说不清楚。
划过脑子里一瞬的东西是什么，一片空白。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李希侃开始哭。
大家都笑了，以为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反射弧真够长的。
“纵容着 任性的 随意的 放肆的 轻易的 将所有欢脱倾翻”
李希侃哭得很丑。
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呜呜，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往下流。
他就这么哭着领完奖，哭着跟张PD鞠躬，哭着站到出道位的位置上，哭着走完了全程。哭哭哭哭个没完，呜呜呜呜个不停。哭到打嗝。
就像有一段时间微博上很火的一小牛装扮的小孩边哭着边做动作跳完了整支舞，另类的可爱，特别的萌感。
话筒递到他手里要他发表感言，他哭得收也收不住话也说不出来。握着话筒对着镜头哭了半晌只说了一个“我……”就再也进行不下去。
张PD笑着打趣他，“哎哟，高兴成这样，哭得停不下来了。你今天是不是准备，把演播现场淹了啊？”
说着做了一个游泳划水的动作。全场爆笑。
除了一个人没笑。毕雯珺用口型跟台上的李希侃一字一顿地说：
“你，丑，爆，了。”
“不应该 太心软 不大胆 太死板 不果断 玩弄着肆无忌惮”
李希侃看到台下的毕雯珺，他跟他做口型，噗呲一下笑喷出来，没憋住脸鼓成一个包子吹出一个鼻涕泡。其他人奇怪地看他一眼。明天微博头条关键词，李希侃 黑马 又哭又笑 范进中举 疯了。
他看向他。
他跟其他人一起，默默鼓掌，抬起头仰望着他。面上还是冷冷清清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偶尔低头舔舔嘴唇。忘了擦唇膏。
眼里没有一丝一毫不甘失落，只安静地仰头看着台上的他们。初相识时一身疏离，给人隔绝漠然不易亲近的冷淡感。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对什么都无所谓。他站在那里，就是朱自清的一句诗，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李希侃又哭了。
他那么好强又不服输的一个人啊。
“不应该 舍弃了 死心了 放手了 断念了 无可奈何不耐烦”
屏幕前的猪精女孩抱在一起抱头痛哭，坤坤没有放弃出道位。之前有谣言一直传了很久。
乐华七个人六个都在，太好了。
主动放弃出道位的是毕雯珺。
“不算。”
END
PS.友达以上。现实向我轻易不会碰爱情。
在我想象中的毕侃就是这个样子。
不要当真不要当真不要当真好我说了三遍了
写完很累了，之后再多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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